跟李君策相处久了,相宜就更加确定,这位爷的脾性就跟小孩儿似的,凡事得哄着来。

    她命人将炉子抬得进了点,然后拿了帕子,一点点地按李君策头发上的水。

    “孤头疼。”

    就这样,这祖宗还重复了一遍需求,语气十分不满。

    相宜应了声,“臣替您擦干头发,给您按按脑袋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按,让头发晾着。”

    相宜:“……那样会着凉。”

    “那……”

    “殿下。”相宜打断他,“药材紧缺,甘草现在也很值钱了,您若是再添一层病,臣给您开的药会很苦。”

    李君策不说话了,但轻哼的鼻音,显示着他的不乐意。

    相宜动作快,给他把头发擦得七七八八,又暖了手给他按头。

    她手都要酸了,李君策总算有了犯困的意思,抬手要她停下,然后起身往寝室里去。

    相宜正要告退。

    他转身看来一眼,“薛卿,走近些,孤有些事要问你。”

    相宜对“薛卿”二字,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力。

    她眨眨眼,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。

    李君策在床上靠好,她就在榻板上坐下。

    善心大发的太子大人瞄了她一眼,然后指了指一旁,“有褥垫。”

    相宜:“谢殿下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超尊贵的回应。

    夜半时分,太子就睡在身后,相宜打起精神,尽量让自己不困。